诗与远方
2017级寿晓辉
我读高晓松先生的文字,仍是最喜欢那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因为远方,因为未知。所以现在的青年人更重离别,更看重远方所牵系的精神家园。所以在周国平笔下,在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后,才会坚定地写下:“灵魂是一个游子,我们都渴望着向上。”于我所闻,我们每个人都走在“回家”的路上,而这份对诗与远方的渴望,又岂是眼前奔流不息的车子所承载得起的呢?
我也清楚,在这个霓虹闪烁的时代,机器喧嚣,人声鼎沸。物质主义的铁蹄踏遍了远方的美景,也踏碎了人们心中对远方的遐想。当年让三毛心心念念的撒哈拉沙漠,已成为当代人避而远之的荒蛮之地。当我们驾驶着汽车,乘着轻盈的地铁游山玩水时,更不会有梁实秋《旅行》中的那般艰辛与坎坷。
然而,我总在担心,当代人这般“快餐式”的旅行中,却因行色匆匆而使自己的灵魂过于沉重,反而失去了旅行真正的意义。试问如今又有多少人会有“明日风会更好,今宵露营何妨”的信念呢?大多数的人只停滞于拍照发朋友圈,却没有让精神也放个假,享受这人间美景,旅行最后竟变成了负担。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再细细品读高晓松先生的这句诗,我开始明白:生命的旅行往往在于过程,去远方旅行的心思也未必在于目的地,我们真正追求的,不是浮华空洞的网红景点,而是在缓慢的旅行中,得以拥有的细细品咂生命的美好岁月和那对远方灵魂归宿的向往与追求。
也正因为如此,当我发现在这个时代里,也有一些人愿意在这浮华的世界里,寻找另一种“远方”时,我会心生喜悦。譬如台湾女作家三毛,在经历丈夫荷西刻苦铭心的离去之后,她自觉已无停留的理由,但她并没有返回故土,而是去了撒哈拉。在这旅途中,她的灵魂在远方的风光中被抚慰。她又一次找回了写作的理由,似乎只有在远方,她的精神才得以解脱,才能寻得归宿。在三毛眼中,旅行、远方,也许就是她无法摆脱的宿命。她独自一人,只身行走在大漠的落日中,缓慢地书写一路的心程,而我也在慢慢地读。这也难怪她在《撒哈拉沙漠中的故事》里说自己是受前世的号召,遂前往撒哈拉这荒凉之地,带着诗与远方,在曲曲折折的颠簸中到达了属于她自己梦想的远方。
就这么读着高晓松,读着三毛,我开始释然:远方对我们的诱惑不仅仅是风光美景和人文历史,更多的是一种梦幻,一种远方。